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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寫合一,情理兼具

國立臺灣科技大學人文社會學科教授/游適宏 撰
先從考生作答前的閱讀量來說,本次「試辦試題」無論「題一」或「題二」,都算控制得宜,大家原本較擔心的、類似104年「研究用試卷」或105年「考試說明」中的某些長文閱讀題並未出現。再從考生的作答形式來說,「題一」僅須條列式的寫出觀點,不必寫成「一篇文章」。所以可見,「試辦試題」的編製已就「考試時間80分鐘」此一客觀條件審慎斟酌,不至讓考生望洋興歎。
「題一」考的是「知性的統整判斷能力」。由於不用寫成一篇有組織的文章,因此也不用特地「統整」4個事例的共通點,而容許就事例一一提出「判斷」。試題要求的是:繞到「單純的表面」背後,推敲馮諼、朱家、士紳、廠商的行事作為,其耐人尋思的動機為何?
正所謂「知人知面不知心」,何況是未曾謀面的人呢?所以即使是考生曾在課本中讀過的馮諼,也很難說他「自願去薛地收債,卻把債券全燒掉」的原因是什麼。固然我們可因前人有詩云:「空手但收仁義返,方知彈鋏有高人」,指出:馮諼意圖藉此讓孟嘗君記住他;或者他早已看出孟嘗君與齊王間的矛盾,所以預先替主子安排後路;又或者他就是在等孟嘗君「樹倒猢猻散」時,凸顯自己的能耐來獲取將來無可動搖的地位。但馮諼是否一定要這麼處心積慮、這麼具有投資眼光呢?他難道不能只是一時心軟苦民所苦、燒了債券不得不胡謅「買義」、最後陰錯陽差變成操盤高手嗎?
所以,考生無須以「不知這些人的真正動機」為憂,既不妨讓他們更有心機,也不妨讓他們想做自己。第2個事例的朱家,據《史記》〈季布欒布列傳〉和〈游俠列傳〉,的確是在「挽救季布」後「名聞當世」,「自關以東,莫不延頸願交焉」。但他救人是為了「求名」?是「為國惜才」?還是基於游俠「其言必信,其行必果,已諾必誠,不愛其軀」(史記游俠列傳)的主體意識?誰也說不清。這題主要是希望考生能有思前想後的觀察,貴在多元深入,倘若硬要說朱家只能是個矯俗干名的人,反倒偏離題目的設計用意了。
「題二」雖然主要考「情意的感受抒發能力」,但抒發前仍得進行「統整判斷」——理解王維〈辛夷塢〉中靜默自開自謝、不因無人欣賞而不芳的辛夷花,與鹿橋〈幽谷〉中那朵可自選綻放色彩、卻三心二意而無色枯萎的花,有著不同的生命態度。此題很容易讓人聯想到96年學測非選第2題——考生先就「我只有在春天開花」的「玫瑰」和「我開花的每一天都是春天」的「日日春」,分別詮釋其所代表的生命態度,再「擇一」敘述較認同的態度。唯此題在解讀後不用「擇一」,如袁枚詠苔:「白日不到處,青春恰自來。苔花如米小,也學牡丹開」,或黃巢詠菊:「待到秋來九月八,我花開後百花殺。沖天香陣透長安,滿城盡帶黃金甲」,都可充當考生「設想自己是一朵花」的樣本。
「試辦試題」強調讀寫合一,讓寫作立足於閱讀反思的基礎上,這對日後的語文教學應具引導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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